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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清楚,為什麽要回家。

她討厭他們,不應該默默忍耐的。

但其實她會特地去練習,就代表她還是沒能放下吧。

“那時是真的覺得一切都沒所謂了,連父母都這樣了,其他人更加是這樣;卻又矛盾地會看不順眼身邊的每一個人,覺得反正都沒人會關心我,為什麽我還要喜歡他們……這個作為反抗期來說真是太早了,對吧。”

幸村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她那低著的頭,最後將她整個人擁入懷。她雖然感受到了,卻沒有半點反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肩膀沒有在抖動,連雙手,也只是垂直放在身側。

這讓他想要更加用力地抱緊她。

連以前交往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這樣親密過,只是牽過手而已,不過那時他們年紀還小。

但當他這樣一抱緊,才發現她真的很瘦弱,不是嬌小的問題,而是好像再用力點就能弄斷她的骨頭般的脆弱。

此刻他平常再善言的一張嘴也說不出任何安慰說話,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說再多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其實是假的。”

“什麽?”

千晴從幸村懷中擡起頭,就那樣筆直地看著他,他也放開了手。等到二人重新拉開了距離,這時她才接著說:“看不順眼的並不是所有人。我第一次見到幸村時雖然對你不怎樣有好感,但也不是不喜歡的……哈,好像有點矛盾?”

說到幸村能做的,也大概只有摸頭安慰而已。

如果那時的事為她帶來了陰影的話,那在過去了這麽多年後,那傷口應早已以成長作為養份,在她的心中落地生根,光鮮的表面下大概比想象中的還要腐爛不堪。

他忽然很後悔自己就這樣隨便地窺探她的過去。

小時候的千晴很聰明,但越聰明越明白,尤其是她,絕對不可能過份樂觀地判斷眼前的情況。

假設擺在面前的可能性有兩種,她必定會選較差的一方。

“謝謝你,幸村。”千晴笑了笑,“爸媽的反應是很讓我失望,不過那時是我錯了,感情不是能夠輕易試探的事來的。”

幸村觀察著她的表情,想要從當中找出點什麽,可還是沒能確定。

“所以那時你才會……”

幸村一瞬想起了小學五年級的那個冬天。

所以他是一直都低估了自己為她所帶來的傷害嗎?

“但幸村,你是不同的。”

似是看穿了幸村的想法,千晴突然轉身拉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逐字逐句認真地說:“只有你我不需要試探,不論你怎樣想也好,我都會在這裏。”她笑得瞇起了眼睛,“所以,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你實在太好了,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面前的千晴猶如做好了一切覺悟般,甚至不需要他的回應,但那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

他不明白她為什麽可以將自己逼迫到這種地步。

明明對她來說,那是唯一的支撐,失去了等於失去整個世界,即使這樣也沒關系嗎?

再次估算到這份感情對她的重要性,幸村只要想到假設自己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沒法全心全意地回應她,那對她將會是多大的傷害。

他實在沒法笑得出來。

“那可真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幸村早就知道他們之間並不對等,所以那時她要放手他也沒資格挽留。

因為喜歡所以在一起,最初什麽都沒有考慮過,可後來想過了,又覺得負擔不起。正因為她看穿了他那樣的想法,才會甘願分開。

“既然兩個人一起沒法更加快樂,那多沒意思。”

等未來步入社會後,要考慮的因素會更加多,到時她還能笑著這樣說嗎?

“到家了。幸村,謝謝你送我回來。”千晴笑著對他揮手道。

幸村回過神,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了這麽的一段路,而他的家也早就走過了。

雖然送她回去不是他本意,但他還是笑了笑,說:“沒關系。”

“明天見。還有,很抱歉給了你壓力。”

作者有話要說: 狀態不太好……

☆、[048] Vol 09.過去·02

“餵!切原!”

聽到身邊傳來這聲著急的叫喊,千晴馬上轉身看了眼,見到本應在第二個球場打練習賽的部員表情甚是恐慌並且在不停後退,而站在他對場的男生則雙眼充滿了血絲,看動作應該是正準備發球,而且笑得並不怎樣和善,跟平常完全不一樣。

他似乎沒有聽到隊友的喊聲……或者說,他似乎進入了某種狀態,沒有留意到四周的狀況。

千晴看了眼他的發球姿勢,隱隱察覺到有點不妥。

“你!……切原君!”

她好不容易記住了這位卷發男生的名字,顯然對方並沒有聽見。

眼下的情況比較緊急,對方也聽不見別人說話。千晴也沒考慮太多,隨便從身邊抄起了瓶水就往那熱血得過份的男生頭上倒下去。

可是對方早在她接近時就發現她,在她靠近時一手將她推開,最終那瓶水有半瓶都倒在她自己身上,另外的半瓶也只有一點澆到他臉上,剩下的統統浪費了。

但因此,他發球的動作總算停了下來,小黃球掉到地上滾至網前。

“赤也!”

“裏川!沒事吧?”

直至真田喊了這一聲,切原才慢慢反應過來,擔心千晴的幸村也馬上趕到她身邊。

而站在他對面,跟他當對手的部員早已腿軟了坐到地上。

看到給自己推到地上的助理,切原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對不起,我……”切原對她伸出手,領會到他的意思,千晴便握著他的手站起來,然後他又對黑著臉走過來的副部長說,“真田副部長,我去洗個臉回來。”

一時間,整個球場都安靜了下來。

幸村擡手打斷了想要罵人的真田,讓切原直接離開了球場,又對面前的千晴問道:“有沒有弄傷哪裏?如果覺得有哪裏痛的話就去醫務室檢查一下吧。”

他低頭仔細檢查她有沒有哪裏擦傷,在碰到她手背時手給抽走了,只留下某種奇怪的觸感。

“我的話沒事,倒是那個男生。”頓了頓,她又說,“那我也去洗個手,畢竟碰到地面了……還有,剛剛不好意思,浪費了你的水。”

幸村笑了笑,說:“不要緊,要不是你將赤也停了下來,他那球要是打中了別人大概沒那麽簡單完事。”

那個當切原對手的男生也走過來對她說:“謝謝,得救了。”

她看了看幸村,無奈地對那男生點了點頭,然後便小跑著離開球場了。

“你呢?沒受傷吧。”幸村問那男生,他搖頭,“那繼續練習吧。”幸村對男生笑了笑,說完便回去繼續他自己的練習。

即使兩個當事人都不在了,可真田還是繼續往那邊走。幸村發現了便停下來回頭。

“真田?”

直至他經過幸村邊,他才說:“我過去看看。”

幸村默默點頭。

雖然不知道他去看誰。

可是當他來到洗手槽那裏,卻只看到個比起洗臉更像是洗頭的小海帶。

於是他一手將他拉起來。

“別在這裏浪費水。”真田對呆掉了的他這樣說,“剛剛的水不夠嗎?要洗頭回家洗,在這裏開著水龍頭沖著也不能讓你冷靜一點。”

切原甩了甩頭發,應了聲,又說:“對不起,真田副部長。”

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以前比賽時面對的始終是是對手,雖然弄傷人也有點問題……但現在校內練習賽對著的是隊友,打傷了隊友也沒有任何好處吧。

他自己也很清楚。

而且剛剛他不該推開助理的。

“以後打球給我冷靜一點!”真田對這後輩實在無何奈何,這也不是他罵兩句或是他捱兩下巴掌就能解決定的問題。

自知理虧,切原乖巧得很。

“是……那個,助理她沒事吧?”他試探著問道。雖然只是推了一下,但那家夥是女生,看著也又矮又弱,他那時有點激動所以都沒有控制力度……他絕不承認他是在擔心,只是覺得那是自己的過失而已。

那個性格那樣惹人厭的人。

真田有點意外,不論是切原會對其他人上心,還是千晴會有別人關心也好,都很難得。

“啊,你不用在意。”他打量著切原的表情,又說,“知道了還不快回去練習!休息夠了吧,給我跑個二十圈再回網球場!”

切原瞪大了墨綠色的眼珠子,眨了眨,在真田再一次的催促下跑著離開了。

真田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目光掃視過四周一切能躲人的地方。最後他來到了體育館,在雜物間旁邊那不見日光的樓梯底下找到了她,卷縮成一團的身影就像只被遺棄的小動物。

看到了真田,千晴有點失望,又有點慶幸。

“不是幸村真是抱歉。”能重色輕友到這程度也不常見,真田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好事才有這樣的機會結識到她。

“不,你能來找我真是太好了。”千晴笑著補充道,“雖然我確實是比較想要見到幸村。”

真田瞇起了雙眼,冷哼了聲,道:“還真是率直。”頓了頓,又問起正事,“那,怎樣了?”

聽到他的話,千晴身子顫了顫,擡起頭用著很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那個呢,剛剛右手忽然開始痛起上來……”說著她從真田身上移開目光,看著地面,試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行了……無論我怎樣想怎樣做痛感依然沒有消失,疤痕也沒法好好蓋住……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做了……”

女生那明顯的哭腔真田沒有聽漏,可他還是只能看著她卷縮著身子在顫抖。他本想開口讓她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然而未等他說出來,肩膀便傳來了某種力度。

回頭他幸村對他笑了笑,然後走上前稍為強硬地將她從陰影底下拉出來了。

那瞬間,她拼命地想要忍下去的淚水奪眶而出,沾濕了眼角。

將千晴拉出來後,幸村順便牽起了她的手,然後對真田說:“我送她回去,今天就早點走了。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真田看到被幸村牽著的千晴臉上有點茫然,再看看自信的幸村,還是點了點頭。

千晴也乖巧地跟著他走了。

走了沒幾步,千晴整理好心情才說:“真的很對不起,要是我再努力點的話……”

幸村沒放開牽著的左手,特地伸出不順手的右手揉了揉她,“你已經足夠努力了,今天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剛剛還哭了吧?”

“才沒有!”那一滴才不算數。誰叫幸村突然出現……

“右手……很痛嗎?”幸村收到了意料之內的眼神,笑著說,“你不想說的話,我什麽都不會問的,但你自己要小心點。我一直不知道你受了多重的傷。”

千晴緊緊回握了幸村的手,因為常年打網球他的手一點都不光滑,但卻很好手感。

“幸村。”

幸村低頭應了聲,“嗯?……吶裏川,還是我應該好好地問出來比較好?對你來說,哪種做法會好一些?”

“你太溫柔了。”千晴有點難過,“你要多為自己想一些啊。”

他們都不是想法簡單的人,要是有機會敲開腦袋去觀察的話,裏面大概會是各種想法交疊、重疊在一起,形成了最覆雜的思路。

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懂得怎樣最直接達到目的。

“我的話,”幸村低頭看著千晴,“你已經一直在替我考慮了。”

“但也不是最好的。”

幸村搖搖頭,“這就夠了。”

明明想要為他做點什麽的;明明想要不讓他擔心的;明明想要讓他一直笑著下去的……

明明比起自己,活著的他才是最重要的。

結果,還是反過來了嗎?真失敗。

“千晴。”

“嗯?”

“這樣兩個人牽著手,真是好久都沒有試過了。”幸村勾起嘴角看著前方,又忽然低頭看了她一眼,“還是我背著你走會比較好?”

千晴有點尷尬,不自然地別過臉,“我又不是傷了腿,還能走路的。”

“那下次試試公主抱?”幸村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調戲起來。

“餵幸村!”千晴激動地跺著腳,想要跑開可手給他牽著,剛踏出半步又給拉回去了。她扭頭看了眼旁邊笑得春暖花開的幸村,默默不作聲。

面前是以前二人一起走了好幾年的路,以前他們也曾經每天像這樣牽著手一起回家,縱然這段日子只持續了一段日子,那段時間也算不上很愉快。

幸村想,大概那時才是他們二人最快樂的時光,可他卻不懂珍惜。

“……裏川。”

“又怎樣了……”千晴無奈地應了聲。

幸村從回憶中抽身而出,緊緊握著身邊的人的掌心,閉上眼再睜開,經已沒有任何猶豫。

“無論怎樣也好,我也不會改變的,依然是我。”

“我答應你。”

所以無論她最終作出了怎樣的決定也好,他也會全然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 問:千晴竟然記得海帶的名字?

答:因為旁邊有人剛喊過。

☆、[049] Vol 09.過去·03

聽到千晴已經回家了,九條啟太不爽地哼了聲。

“才這點小事就要回去,也太脆弱了吧。”

其他人不論讚同不讚同也好,也只是在那邊大眼瞪小眼。他們要說討厭也沒九條啟太那樣看她不順眼,要說喜歡卻又完全沾不上邊;唯一得到共識的是,她做事挺認真的。

就算她依然記不住部員的名字,可每天的練習內容卻能好好記住,觀察力也不錯。

反正練習也快完結了,也沒剩下多少活要幹……倒不如說,本來那些活也是他們自己去內部消化的。

她的存在最大的作用是分擔柳的工作量,軍師自己也需要練習。花在其他人身上的時間太多,他自己的練習機會就減少了。

“她沒事嗎?”除了真田跟幸村以外,在網球部跟千晴接觸最多的就是柳,每天工作的交接以及各種事務聯絡。不得不說,她比起他想象中還要更能幫上忙。

作為社團裏的同伴,他覺得關心一下也無妨,縱然二人關系就只比陌生人好一點。

“啊,有幸村看著,大概沒事。”

雖然真田是這樣回答了,可剛剛她的狀態看著不像沒事,明顯是有點驚慌失措。就事情本身來說來說或許問題不大,但她的心理狀況很讓人擔憂。

要是真的有誰能開解她,也只有幸村了。

沒了助理,部活完結後一年級生的任務又加重了點。習慣了有千晴的幫忙,一時間低年級生之間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就只有切原乖乖地去收拾了。

見在一年級生中最威風的他也沒哼聲,其他人也抱怨了兩句就開始幫忙了,不然等到他們副部長發現了又是一頓炮轟。

不幸災樂禍就不高興的仁王不理柳生的勸告,走到切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好好努力並說自己就先回去了。

平常總會炸毛的切原今天卻只是哼了聲,無視了。

“嗯?赤也今天真理智,竟然不跟仁王生氣。”丸井路過看到便說了句。

仁王自感沒趣,走開了。今天的切原不好玩。

剛走出網球場他就看到了同為剛結束練習的上田,對她揮了揮手。

“仁王君,網球部的練習完結了嗎?”上田先問道。

仁王皺了皺眉,說:“當然是完結了,我看著就這麽像會翹掉練習的人嗎?”

上田只笑笑,沒說話,轉過頭看著下邊的網球場。

“噗哩。幸村的話已經回去了。”

聽到仁王的話,上田又驚慌又尷尬地回過頭,笑著解釋道:“我也沒有在看幸村君啊……嗯,就想看看裏川桑之類的。”

仁王扯起了嘴角,輕笑了聲,問道:“什麽?你對我們助理有興趣嗎?”

“也算是吧,總覺得裏川桑性格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個子小小的也挺可愛……所以有點在意。你看,我家不是沒有妹妹嗎?就只有一個弟弟,所以便……”

仁王有點無奈,但還是開玩笑道:“你大可放心,雖然我們那裏全是男生,但不會有人欺負她。而且幸村跟真田也在唄。”

上田點點頭,“這點我不擔心啊,因為仁王君都說了‘我們助理’了,看來是認同她了呢。”

“嘛,她做事算是利落的。”

仁王這隨便應對的話在上田耳中聽成了口是心非,她沒戳破只是笑著看仁王,再扭頭想從球場裏找尋千晴的身影。

“裏川桑呢?已經回去了?”

“嗯,有點事幸村先送她回去了。”

“有點事?”上田有點擔心,“她怎樣了嗎?”

仁王聳肩,“我剛剛在練習也沒留意。好像是赤也又暴走了,她上前阻止卻給赤也推開了,然後出了球場就沒再回來。”想了想,他又補充道,“赤也跟她都出去了,真田也跟著去看了,然後不久幸村也跟著出去了,但回來的就只有赤也跟真田。”

上田就那樣默默聽著,表情有點覆雜,仁王就那樣觀察著。

沒多久他就放棄了猜測,站直了身子做頸部運動,再回覆本來的站姿。

“比起這個,”仁王重新開口,“鈴木呢?今天沒等你嗎?”

“嗯?”前一秒還在發呆,上田花了一秒來作出反應,“啊,綾乃說是想看的動畫忘記錄了,要趕回家看。”

“又不是小孩子……那要一起走嗎?到車站為止。”

“嗯,好啊。”

立海距離車站的距離雖不太遠,但仁王身邊的女生為了不冷場,還是會拼命地找一些話題。不是女生之間常聽到的名星飾物星座等等,而是他也能加入聊兩句的,例如學校的作業及考試之類的。

仁王從以前起就覺得這女生很會跟別人相處,所以跟誰都合得來,跟某人真是差太遠了。

那拼命找話題的笨拙樣子也是挺有趣的。

“說起來,上田,剛剛你在發呆吧。”仁王趁她說到一半時打斷她,笑著肯定地說。

“有、有嗎?我有在認真跟仁王君說話啊。”上田想了一會,還是沒記起自己何時走神了。

“有。剛剛我說幸村跟助理都沒回來時。”仁王勾了勾嘴角,“我有點好奇,你那時在想的幸村還是裏川千晴?”

原來是那時。

上田無奈地笑了笑,“仁王君一直拿幸村君開我的玩笑呢。”

“嗯,畢竟很明顯啊。”

仁王很理所當然毫無猶豫的回答讓上田有點害怕,很想問他是不是真的;但她又想到要是自己真的這樣問了就等於承認了,還是將這話吞了下去。

網球場的詐欺師脫離了舞臺依然是詐欺師。他的惡作劇還是會讓人有一點點頭疼的,雖然他本性不壞還很好人。

“其實也沒必要藏著,都知道了。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他笑了笑,看著她,一副願意當她知心好友的樣子。

可上田只覺得不安,“仁王君……”

本來仁王已經做好她不會回答自己問題的準備,怎料她突然說了。

“剛剛的話,要我回答的話大概是兩方也有吧。”上田笑得很甜,“幸村君不是很受歡迎嗎?自然會有點好奇啊,他跟裏川桑是不是在交往之類的……至於裏川桑,那時她不是身體不適嗎?跟她也見過幾次面,算是半個熟人,會擔心也不奇怪吧?”

這答案不是假的,但也沒有完全說出心底話。

不過對於仁王來說,這就已經足夠。

“能夠關心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女生,上田你還真是老好人。”仁王走在她面前,轉過了身正面對著她,未等她反駁些什麽,又說了,“那明天見了唄。”

“誒?仁王君不是說到車站……”上田話還沒問完,仁王已經走往了另一方向。

想起了些事,上田試著轉過頭。

看到了身後的男生,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明白仁王的腦回路了。

“幸村君?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幸村對上田笑了笑,“下午好,上田桑。我將東西忘了在學校,現在打算回去拿。仁王告訴你我已經回去了嗎?”

上田點點頭,“嗯,剛剛路過網球場遇到仁王君,便聊了幾句……說起來,聽仁王君說裏川桑好像有點身體不適回去了,她沒事吧?”

幸村聽到這話有點高興,加深了笑容,卻不知道對方因他的笑容紅了臉。

“只是舊患有點毛病,休息一下明天就沒事了。謝謝關心。”說到這裏,他想起不久前跟千晴的對話,又笑了出聲,“本想讓她明天休息一天的,但她卻不聽,非要明天就繼續來幫忙。”

“真是努力呢,裏川桑。”上田認同她的辛勞,卻感到有點不愉快。

即使她完全不反感這個女生,甚至有點想要跟她認識交個朋友,但聽到自己喜歡的男生談起她時會有那種歡快的語調,看到他會有那耀眼的笑容,她還是會不禁有點心酸。

說了兩句,幸村便跟她告別回學校了。

上田其實很想說她也陪他回去,但無緣無故這樣說太奇怪了,就算突然說自己也忘了東西也好像刻意了點。

上田抱著頭躲到一邊苦著臉。

“上田喲,即使給甩了也不要在大街上哭啊。”

聽到聲音她轉過身,看到仁王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地站在自己身後,嚇得馬上退後了兩步。

“仁、仁王君,你怎麽還在?”

仁王笑而不語,但上田從他表情中接收到的訊息卻是他走了還怎樣看戲。

不管怎樣這下子她糗大了。

“好過分啊仁王君,躲著偷看。”

“噗哩。不哭不哭,我請你吃雪糕?”

本來的心酸及錯失機會的失落早在看到仁王後漸漸化開,上田笑了笑,決定不吃白不吃。

“那我想吃車站旁邊新開那間的,可以嗎?仁王君。”

“是、是,今天你想吃什麽都可以了,當我請客賠罪唄。”仁王轉過頭,“你可不要回到學校說我弄哭你了啊,這罪名我受不起。”

上田給他的語氣逗笑了,掩著嘴笑了幾聲,“不會啊,我也沒有哭呢。嗯,仁王君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仁王心裏面咯噔一聲,他緩緩地開口,說:“上田你別無緣無故給我發卡……”這話總覺得有點不太適應。

“因為仁王君是好人啊。”上田笑了笑,明顯是故意作弄他的。

想了想,仁王也不怎樣介意了。

只要她高興就好。

“人生第一張好人卡我就收下了,謝謝你。皮喲。”

作者有話要說: 仁王這樣苦逼是錯覺,他輕松得很

P.S. 我對幸村是愛得多深,剛剛想打幸災樂禍,手殘打成了幸村樂禍……還覺得挺順的

幾秒過後發現有哪裏不對

☆、[050] Vol 09.過去·04

那天千晴幾乎是在進門的同時倒了在玄關。

從立海大到回家的這一段路,她也算是撐得久的了。

“好痛……”

意識很清醒,可她卻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快昏過去般,背後躺著的就是一片血海。可在她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一幕,一切全是她的臆想。

那天她根本早就失去了意識了,連疼痛的感覺都很模糊,大概。

那她又為什麽要去想這些事呢……

算起來,她已經死了有三個月了吧,還真久。

如果當初她沒有出現,他們也該是時候忘了她吧。

即使知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她每一次還是會自然地想起,然而就算讓她再做一次選擇,結果也未必會不一樣。

她真覺得自己這是自找煩惱。

過了不知多久後她的感覺開始麻木,於是她眨了眨眼,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打量了眼自己的全身上下,手背跟手臂的掩飾物經已全數消失,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來的光滑,再拉開衣領看看裏頭,心臟附近的位置有著一個猙獰的缺口。

千晴每次看到都是一次絕望,下手的人到底是有多狠她才能制造出這樣的傷口。

所以她完全沒法理解她父親為什麽可以做到無動於衷,會做出弒親這樣的事,她認為從那一刻開始裏川奈奈已經不再是她親人,她也不會承認那人是她母親。

只是沒想到後來連她自己也逃不過去。

她覺得,要是在小時候對父母失望時她沒有遇到真田及幸村,現在她大概還要再扭曲十倍,說不定還要成為怨靈或是惡靈之類的。雖然她想要報覆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其實要回憶的話,她這短短十幾年的人生還是有不少好事的。

例如小五那年的冬天。

例如十一歲的生日。

例如人生初次的牽手。

“怎麽全都是幸村啊……”千晴躺在沙發對著天花板笑了起來。

所以為了她自己,網球部那邊的練習也不能缺席。那大概是她最後的回憶了。

第二天回去時她第一時間就是找那位紅眼同學道歉。

“昨天真的很抱歉。”

“……什麽?”

看到面前對自己彎腰致歉的女生,切原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解。他抓了抓頭,眼珠子轉了個圈後還是決定問道:“你有做過要對我道歉的事嗎?”

“昨天我不該澆你水的,那時是我處理得不當。而且我在那之後還私自早退了……那絕對不是你的錯,請不要介意。”

“啊,嗯,好的……”又不是混學分用得著這樣認真嗎?

真是莫名奇妙,閑著沒事找活做。

對自家助理打上了“世界不同”的標簽後,切原轉個身就去做熱身運動了。雖說他會來網球部也不是為了學分,但至少他是為了網球而來,而那個女生一不是為學分二連網球拍也沒能碰,真是目的不明。

不過這人其實也沒那樣惹人討厭,就是不知道網球打得怎樣……

要是她網球打得不錯,他也不是不可以跟她交個朋友的。

“哦,看來是收伏了赤也?”仁王在旁邊露出怪異的笑容,然後對著自家軍師問道,“參謀,你對那女生怎看?”

柳轉向他,“你指哪方面?工作的話,認真、細心,也有實力,作為助理合格有餘。”

仁王點點頭,“這點我也不否認……不過她是因為什麽原因待在這裏呢。”

“其實我早就想問的了,仁王你對裏川的事很好奇呢。”幸村托著下巴微微側著頭作思考狀,又突然轉過去對仁王微笑。

仁王也不閃不躲,直接說:“噗哩。能跟幸村來往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樣的我很有興趣啊。能為別人的社團不求回報地奉獻到這個地步還真難得。”

柳輕輕皺起眉頭,翻開本子便去看看丸井的狀況,剛剛調整的訓練表不知效果如何。

剩下仁王跟幸村兩個閑著對望不練習。

“我就隨便問問。”仁王最先放棄,弓著背從幸村眼前走過,“皮喲。”

其實仁王會這樣也不奇怪,幸村自己偶爾也會覺得千晴對自己實在太好了,雖然不是在他說的這方面。嗯,下次有空也帶她出去玩吧。

想著,他便對面前在做記錄工作的千晴一笑,後者感覺到他的眼神,不解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因為這是三年級最後一天的社團活動,練習提早了完結,大家打算搞個小派對。

“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失禮了。”將記錄的數據整理好放回部室後,千晴依舊在離開前對大夥們彎腰道別。

“什麽嘛,就留下來啊。反正你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丸井漫不經心地說,“這樣的話我們好像只是使喚你做事,有好處卻不留給你般。”

千晴無奈地側著頭,其實這真是他想太多了……她絕對沒有在介意這種事。倒不如說從剛剛開始就盯著桌上的食物的他真的不介意多個人去瓜分嗎……

“裏川今天也累了,放過她吧。”站在不遠處跟柳在說話的幸村深明千晴不會想留下來,便轉過頭替她說話道。

連幸村都這樣說了,丸井也沒再說話,吹著泡泡糖走了。

切原略不爽,抱怨了句,“真不會看氣氛。”

“同感。”九條啟太附和道。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認同切原的話,但他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所以也見怪不怪。

等到千晴走遠了後,身後突然傳來某人跑近的聲音,她停了下來等他。

“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

“……這什麽意思?”

她站在來人面前,因為身高差所以不得不昂首,雙手放在身側握成拳頭。她看著那人的眼神由最初的驚訝,慢慢化成不解,最後只剩下厭惡,可她還是站在原地等著他的下文。

“怎麽這樣看著我?”幸村笑得有點尷尬,伸出了手,“眼神很可怕啊。”

千晴生硬地退後躲開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笑了笑就收回去了。

“試探我嗎?”千晴黑著臉的表情跟真田如出一轍,“沒事的話我走了。”

面對與真田有幾分相似的樣子,饒是他也不太受得了。他嘆了口氣,稍稍擡起雙手表示投降。

“好吧,是我錯了,不應該拿你來試的。”說著他勾起了嘴角,看著略為諷刺,“不過該說你觀察力好還是什麽,一眼就看出來可真讓我傷心啊。”

看來找她測試自己的手藝是個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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